空条泠不冷

泠 幸识
疯狂跳坑长草人 目前在最终幻想14/阴阳师/名侦探柯南!

【绘希】与狐·下

*去年的小坑今天填完
 
*过渡真的很垃圾 后面写了啥我都不知道orz
 
*祝食用愉快嘿嘿
 
*最后 请多指教。
 
“绘里!那个灯笼再挂高一点吧!”绘里边回答着“好”,边利索地爬上梯子重新挂了灯笼。
 
“绘里!那个景品摆歪了!”绘里边回答着“好”,边拉起袖子搬东西。
 
“绘里!给我拿瓶水!”绘里还是边回答着“好”,边拧开水喝了起来。
 
东条希蹲在一旁愣愣地看着她喝水,半晌才吭声:“绘里!给我喝!”
 
绘里旋上盖子,愤怒吼道:“就算是搬砖的也没这么拼啊喂,我从上午工作到现在,连午饭都没吃啊!”
 
东条希望着天,发觉原来鱼肚白的天不知觉已染上淡淡金辉。秋日和煦而不炽热的阳光洒在身上,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会很舒服。
 
她想了想,感觉自己确实过了。那日绚濑绘里提出买和服的请求后,东条希虽是答应,却是让绚濑绘里通过劳动换取和服。这些天来绚濑绘里确实也做的不错,虽说后日便开始祭典了,但也不能如此对待她。
 
“好吧,吃饭去,”半晌,东条希起身拍拍腿,拉过绚濑绘里走下山,“你想吃什么?”
 
绚濑绘里眼睛放光,揽过东条希,“我想吃希做的料理!希做的料理真的很好吃啊,”顿了顿,心头好像有什么不可言状的感觉,又补了句,“有一种……熟悉的感觉。”
 
东条希不作声,似是没有听到,心里却在想着“这狐狸怎么不喜欢吃什么山珍海味倒是喜欢我做的菜呢”云云。
 
 
吃过饭,绚濑绘里发出一阵赞叹。
 
“你做的东西,和她做的一样好吃。”
 
东条希充耳不闻,默默收拾着东西。她自然知道那个“她”是谁。
 
“希,我们等会能不能去买衣服了嘛?”洗完碗,绚濑绘里坐到东条希身旁。
 
“希酱我们去买衣服吧~”
 
“希……”绚濑绘里还没说完话,东条希就“哐”的一声把茶杯往桌子上砸了下去。
 
一秒。两秒。绚濑绘里很是担心东条希会发火,脑海里似乎从没有某人发过火的记忆,就算是,就算是当时……她也只是温声细语告诉她“不要伤害他们”。
  
“噗嗤,”东条希笑了出来,捂了捂嘴,虽然嫌弃绚濑绘里太烦,但是心中莫名一股暖流,起身拍拍绚濑绘里,继续说“走吧,买衣服去。”
 
绚濑绘里先是愣了一下,很快就眉开眼笑,答应了一声。
 
月朗风清,秋季的晚风有一种莫名的寒冷,却也不是冬天那般刺骨的凛冽料峭,轻轻吹着,也不觉着孤寒。
 
就在如此时令,红叶祭开始举行了。绚濑绘里闲逛着,当听到远处传来的铃声,她走进了人堆。
 
东条希在台上跳舞,曼妙纤细的身姿轻盈摇曳着,裙摆上的花迎风而动,手鼓上清脆的铃铛声泠泠作响,如同母亲的摇篮曲,安和平静。
 
绚濑绘里似乎看得出神,穿着件蓝色的碎花和服,站在台下静静地看着。直到东条希站在她面前挥着手,她才发觉一舞终了。
 
阖眸再张开,眼里便尽是东条希,像是想到了什么,她拽住东条希便往林子里跑。
 
“诶诶!干什么呀!”东条希轻喘着说,绚濑绘里蓝色的衣袖在她眼前飘动。
 
“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 
绚濑绘里抓得很紧,等她们到了一棵大树下,绚濑绘里才松了手。
 
“这里有什……”
 
没等东条希说完,绚濑绘里一个弯身,把东条希抱了起来,后脚一跳,上了树。
 
东条希没反应过来,她就已经在树上了。她害怕地抱紧了绚濑绘里,绚濑绘里没说话,任由她抱住,微微颔首,自顾自地说话。
 
“星空很好看,”绚濑绘里启唇,东条希也微微侧过头,看着繁星点点的天空,“宁静舒服,像她一样。”
 
沉默一会儿,东条希开口:“跟我讲讲她吧。”
 
“好啊。”绚濑绘里低下头闭着眼,娓娓把故事道来,“你相不相信以前的人厌恶妖怪呢?”
 
 
巫女被人们嫌弃,被说是会招来鬼怪,发生的事小到厕所门框上被放了装满水的铁桶,伺机掉下,淋她一身水这般幼稚,大到收到恐吓信,甚至被人算计摔倒。
 
可是狐狸喜欢上了巫女。
 
巫女只敢在隐秘的地方和狐狸交流,一切就像是天平一样平衡,直到那天狐狸以人形从树林里跑出,闯入了人们的视野。
 
“她是……”“噢,是我的表妹。”祸从口出,当这句话说出来,以后一切都变了。神主发现那人是个妖怪,于是她把巫女抓来,说要火刑处死。
 
被抓走的那个早上,巫女便有了预感。她告诫狐狸不要到处跑,狐狸也信以为真了。
 
但是,当黄昏来临,巫女还是没有来,狐狸按捺不住性子跑去了神社。
 
熊熊烈火燃烧,狐狸心里却比灼烧还要疼,从未有过如此真实的感受。
 
她疯了似的冲向火焰中间,抱起被烧焦的人。绿眸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。
 
她还是笑着对她说“不要伤害他们,他们,没有错。”
 
“你到底在想什么啊,”狐狸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,内心被愤怒侵蚀,周围的人们惊恐的喊叫着“妖怪”一边拿起了火把,“到这时候了还这么善良干嘛!他们,他们,都有错!”
 
放下怀中的人,站起身伸出了爪子。
 
毕竟是个妖怪,她毫不畏惧,血战之后,杀死了在场所有人。
 
她确实,没有错啊。没有什么招徕妖怪,没有什么涌动的邪恶的思想,她甚至比任何人善良。尽管如此,尽管如此……
 
 
“巫女也再回不来了。”绚濑绘里说,东条希听出了她嗓子里的喑哑哭腔。
 
“她回的来的。”良久,东条希轻轻地拍了拍绚濑绘里的背。
 
“希,你有没有想过,去城市里?”好像是突然发问,绘里把头埋在臂弯里,沉闷的声音不如平时灵动。
 
“……”没有回答。
 
“其实我就是,不想再浪费这一生。”
 
 
“走了,回家了。”
 
自从东条希后来搬了家,绚濑绘里就天天往商场跑,东条希每天都要到楼下找她,日常料理一切,时间也过了一年半载。
 
好像当绚濑绘里闯入她的世界之后,一切都不一样了。神社她暂时交给了后辈,山里那个屋子租给了其他人,搬到城里找了份不错的工作。
 
其实偶尔也会想起当时的种种,空气是真的不像城市这般污浊,还能躺在后山上和绘里一起看星星吃茶点。可是现在也很好,有人陪她聊天了,不是鸟雀那样抽象的话语,绘里也很经常给她做东西吃。
 
原来一直想着住在山上,却因一个荒谬的想法改变了生活。
 
“好!”绚濑绘里挽过东条希上了楼。
 
房间宽敞但不是很大,灯光明亮,四面都通风。夜色更深,小桌上放着饭菜。
 
“希,我想跟你讲件事。”吃饭的时候绚濑绘里突然发话。
 
“嗯?”东条希眨眨眼,放下了碗筷,没想到绚濑绘里一起身把脸凑了上来,在东条希嘴巴上轻轻啄了一下,像是喝到了滚烫而鲜美的汤汁,又迅速把头收了回来。
 
“嗯,怎么说呢……你真的和她很像,”绘里顿了顿,瞥了眼撇过头去脸渐渐红起来的东条希,“反正就是……我喜欢你,我想与你共度余生。”
 
须臾,东条希微微抬了个头,逐渐冷静下来:“可是我觉得,我没那么喜欢你……”
 
绚濑绘里心凉了一截,强颜欢笑了一下,说:“没关系,我可以等,我可以等到你回心转意,就像以前……”
 
话还没说完,她清楚地看到东条希眼神冷峻了起来,她抽了一下嘴角。
 
“你怎么了,希?”
 
东条希抽开她伸过来的手,怒吼起来。“为什么老是把我跟她比较,为什么每次都要提她,我是不是只是个替代品!”
 
“……你冷静……”
 
“出去!滚!”东条希指着门口。
 
“你听我……”
 
“走啊,你走啊。”
 
 
绚濑绘里看了一眼东条希,走了。
 
门“哐当”一声合上,东条希趴在桌子上。心里有多不甘,脸上就有多阴郁。明明绚濑绘里这个大混蛋才走了不到一分钟,为什么自己这么难过呢?
 
“不管了,睡觉。明天就忘了吧。”
 
 
另一边,公园的滑滑梯下,又一次醒来,绚濑绘里又梦到了东条希。
 
三天了,她还是没来找我,绚濑绘里想着,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……对一个如今根本不存在的人反复思念,又有什么用呢。
 
“不行,”绚濑绘里跳下台阶,“我不能,我不能再失去一个人。”
 
 
时光倥偬,谁也不清楚绚濑绘里这两个月里干了什么。给咖啡厅端过茶水,拖过餐厅的地板,给别人照顾老人等等的事她都做过。
 
一个夜晚,她退掉租了两个月的小屋子,没有留恋,又回到了公园,手中握了一叠信纸,执起了笔。
 
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化,却变化了很多。人际圈没有变化,她所熟知并喜爱的人还是仅东条希一人,做事利落了很多。
 
与此同时,东条希正在做着美梦,一切对她来说也没有变化,每天公司、家、超市三点一线的生活从未停止。
 
她同样也梦到了绚濑绘里,梦的结尾,绚濑绘里走了。
 
卧室窗前的大槐树越发高大,阴郁一片,被风刮得沙沙作响,像是有万千小虫勾心撕扯。
 
东条希醒了过来,天已破晓。
 
她不清楚自己当时为什么要拒绝她,也许是像自己喜欢的糖果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送来,心里不是滋味。
 
但不得不说,她每天一闭眼,便是绚濑绘里那次祭典上,穿着她最好看的和服拉起自己的手,自那刻起,眼睛便挪不开了;还有以前绘里和她一起吃饭,一起睡觉,有时在睡前给她讲故事。
 
摇摇头洗漱完出门,又在夜暮回来。
 
莫名地,她有种预感。随手打开信箱,取出了一封包装特别好的信。
 
“绚濑绘里 寄。”
 
东条希攥紧了信,跑进卧室很是小心地打开了它。
 
“希酱,我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呢。”
 
“……我知道,我说错话了。你原谅我吧,我把她忘掉了。”
 
“……我们回山里去吧。我还想和你一起看星星,还想穿着你挑的和服去祭典。”
 
“……我爱你。”
 
“绘里……”轻声读了几句话,东条希把信纸攥得更紧了,“你回来吧……我也想你。”
 
窗前的槐树满树的叶子都颤了颤,掉进来几片,落在信纸桌子上。夜幕很深了,一个黑色的影子从树上掉下来,掉在了阳台,那人发出一阵熟悉的“咯咯”嬉笑,东条希往后缩了一下,定睛一看是绚濑绘里。
 
“嘿嘿希酱,”绚濑绘里手肘撑着窗台,笑眯眯地看着东条希,“我回来了。”
 
“欢迎回来,回来了,就别走了。”
 
“嗯,不走了。”
 
 
后来,东条希重管神社,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以前。她和绚濑绘里祈愿下辈子还能找到对方,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真,但她们的感情一定能持续很久很久,也许下辈子还会有一只狐狸,奋力追随着她的巫女吧。
 
旅程很长,愿余生与你一起同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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